衍江

【双关】免疫应答（哨向AU）（15）

本章全是剧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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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点意外，房子是这个叫康冀的买的，过户时间在去年年底。比较有意思的是，这是个被银行收回后委托拍卖行处理的房子，原房主夫妇在还贷过程中意外身亡，康冀是从拍卖行那拍来的。”小汪抱着材料照本宣科。
“康冀买这么个房子干嘛？”周巡之前勘察完现场，现在一屁股坐在人家的茶几上，还啃着人家的桃。
“师傅您听我说完啊，您昨天不是让我去中检查那烂尾楼的经济命案吗，我查完原本什么都没有，就还没着急跟您说。但是今天一看这个，卧槽吓我一跳！”小汪整张脸的五官都激动的上窜下跳，“我先是……”
“先是个p，说重点。”周巡塞了满嘴桃嘟囔着说，“唔，这玩意还挺新鲜，买了没一个星期吧。”
“……这个前房主夫人，就是当时那个‘康来富’的老婆，跳楼的那个孕妇，叫高小娟的。”小汪一脸无语，我说干的你倒是听啊。
“等……这前房主夫人，怎么变成康来富的老婆了？这前房主叫什么？头顶草三尺高了吧……”
关宏峰没理他，默默的往远处迈了一步，“我们现在知道，康来富是康冀的假身份，贷款没还完的房子，如借贷人意外过世且没有直系亲属继承的情况下，银行会在三个月后将房产收回并委托拍卖行进行拍卖。照你这么说，如果这个康冀在去年年底以真实姓名从拍卖行过户了这套房，还用了康来富这个假身份跟前房主的妻子……”关宏峰顿了顿，“民政局那边查了吗？”
“还没。”
“联系民政局，查这个康来富和这个前房主妻子高小娟之间，是否存在法定婚姻关系。还有，这个前房主叫什么？”
“叫来恒，生前是工会的组织协查员，是个向导，工伤死亡。”
“工伤？”周巡噗地吐了桃核，那套和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墙角，在房子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留下一道粘稠的印子。“他们工会每天就坐办公室那点事，一个协查员工伤致死？死亡原因呢？”
“……没看见？”
“你长那么俩牛大的眼睛挨踢的？”
“就没写啊！”小汪让怼急了，把材料啪地一声甩到了茶几上，“哎关队，我师父今儿吃枪药啦？”
“今天？不是吧，他那是每天三斤。”关宏峰插着兜琢磨事，随口回了他一句。
“哈哈哈，论这口，就服您和亚楠姐！”小汪好了伤疤忘了疼，哈哈哈地笑了半天。
“……哎，没完了是吧！让你联系民政局去！”
“哎，得嘞！”
小汪夹着尾巴跑了，周巡尴尬得再人家茶几上直挪屁股，差点把桌面蹭出个坑来。
“你说这个前房主叫来恒的……什么来头？不至于单纯是那个康冀的绿帽子收藏家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关宏峰刚才一直低头看手机，此时把手机转了个个给他看，“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，内网上都是有备案的。”
周巡盯着那张照片，眼睛突然瞪大了，“卧槽……这不是里屋照片上另外那人么？”
“不只是照片，屋子里除了康冀的指纹之外，另一份数量更少的指纹就是他的。”
“不是高小娟的，是康冀的？”
“我只是按照内网的指纹备案粗略看了一下，是不是，还要等技术那边的结果。”
“……你看了是，那跟板上钉钉有什么区别。”周巡摆了摆手，“这仨人什么关系？”
“侧写这种事，你应该请教海港那边的韩老师。”
“艹，不去……别跟我说公事，公事我也不去。就算赵馨诚那小子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直说好话，我也没法信他。”
关宏峰揣了手机，沉默的回过头看着他，“那你信我吗？”
“嗨，那哪一样啊，咱俩什么交情。”
小汪临走把周舒桐带跑了，技术组送检的送检，抬仪器的去抬仪器，此刻这间屋子里，短暂的就他们两个人。
周巡拿了个桃子抛上抛下，神色轻松。
这案子并不复杂，此刻就缺少一个，足以让他们签逮捕令的决定性证据。
周巡没有正面回答他，复杂的不是案子本身。

三个死者，黄韬、张一、汪矾、康冀、高小娟……现在加个死因不能诉诸纸面的来恒。
六个哨兵，两个向导，其中一个还是秘密身份。
七个人曾经先后参与过“新月计划”，而新月计划的大金主是丰禾集团的张丰和，实验室和张丰和的背后都是军方。
然后汪矾死于维和行动中的实验体失控，接受了实验体植入的黄韬以为是自己干的，但是并没有遭到通缉。
这点上有一个问题，三名死者的尸体被封在水泥里，短时间内没有办法进行验尸，但如果联系前因后果的话，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断为——参加试验的这五个哨兵，都先后接受过实验体植入，但彼此都不知情。
所以黄韬的反应并不离奇，其他几个人，包括死者在内，可能都有过类似的担心。
但这种担心是什么时候瓦解的，又或者是谁替他们巩固了信心呢？可能是实验室，也可能是军方。军方的可能性相对要大，毕竟比起其他四个人，张一知道的看起来相对更多一些，而他的消息来源，极大可能是军方。
除此之外，就是康冀。康冀在他们之前介入实验，提前一年结束实验恢复原职。而在这次的事件之前，康冀的假身份康来富在脚手架坍塌事件中死亡，他妻子，或者说他名义上的“妻子”高小娟随后从塔吊上自杀身亡，这件事情后来间接导致了张丰和的经济案。
出事的烂尾楼，也是这次的现场，假死的康冀是第一嫌疑人。
关宏峰环视这间屋子，最后视线还是落在了那张突兀的合影上。
当时他们都认为张丰和的案子，和这次的只是偶然的事发地重合，但现在看来，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高小娟跳楼身亡时还带着身孕，如果所谓的“为夫伸冤”并不存在，那她为什么死？是自杀，还是他杀？或者，有人用什么来要挟她？那么目的呢，一尸两命来换一个张丰和吗？
还有她的孩子……是康冀的，还是这个来恒？
如果是来恒的，那她的死因……
关宏峰的嘴抿的死紧，下颌几乎绷成了一条冷硬的线。
即使没有逮捕令，有张一这个污点证人在，出个临时的协查文件也足够了。
这个康冀，他今天抓定了。

“爱你不是两三天，每天却想你很多遍～～”
空气中突然响起了突兀的音乐声，是周巡的手机铃声。关宏峰一个激灵，肺鱼直接被吓醒了。
周巡按掉那商超音乐接起来。
老虎在空气里晃了一会，又被关宏峰伸手按了回去。
周巡在那嗯嗯啊啊的接电话，赵茜拿了仪器过来，在门口站了一会看他站在地中间没压电话的意思，就过直接走过来准备先拿那个相框。
关宏峰正好带着手套，就伸手递了一下，然后噶啦一声，有什么细小的东西擦着他俩还没交接的手掉到了地上。
赵警花反射神经好，蹲下一把按住捡起来，发现是一个原本粘在相框角上的水泥粒。
周巡的电话终于打完了，他把手机插在裤兜里晃过来，整个人面色凝重。
“怎么？”关宏峰把那水泥粒接过来，细细的看了一下，没用手捻。
“民政局那边说，他们从没登记过康来富，或者康冀与高小娟的伴侣关系，她和来恒之间，也没办过离婚手续。”
“想到了”，赵茜搓开证物袋，关宏峰把那水泥粒装进去，“还查着什么了？”
“……这个来恒，在同高小娟结婚之前，与康冀是民事伴侣关系。”
旁边的赵茜整个人愣住了，“他们……两个男的？”
“是哨兵和向导。”关宏峰纠正，“然后还有一个问题，这个相框，它曾经在现场。”